很神奇,看完舞鶴的餘生,我竟然想到朱少麟。我發覺兩人有些地方很像,例如結尾時舞鶴的歸納,說這本書其實想寫的是生命與愛,和朱少麟喊著要自由,調調很像,另一個很像的地方是兩人都用代號來稱呼書中角色(舞鶴:姑娘、畸人、隱人……朱少麟:帽人、禿鷹……當然這樣概念化稱呼角色本身就是一種浪漫的性質,如同武俠小說的人物都要有個稱號一樣)這些巧合讓我覺得很有趣,不過當然舞鶴的技巧和深度比朱少鱗強得多就是了。
統合來說,這兩人讓我想到的就是浪漫,很少人說舞鶴浪漫,但我覺得其實他還是很浪漫,像最後姑娘和主角說:「你不會再回來了。」「我一定會再回來。」(原文不是這樣,只是被我羅曼史化來寫),這樣的對白情節,真是浪漫啊。
有傳說舞鶴要結婚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我也不覺得這消息很讓人震驚吧,舞鶴也是個很浪漫天真的人,會想結婚也很正常。
餘生如同推薦序言裡的分析,舞鶴其實是有點將這原住民部落當成一個烏托邦來寫,文明太過醜惡,舞鶴不放棄現實的烏托邦可能,所以一路退尋到原住民部落,然而部落也不是想像中的那樣美好,部落反而受到現代文明更大的傷害。餘生漫漫,該如何在這傷害中活下去。(總之,參考王德威寫的推薦序,我沒法寫得比序更好。果然傳說中的三忍功力非凡,讀完的心得全不脫他們說過的範圍)
從拾骨人舞鶴又要想到運屍人駱以軍,駱以軍筆下總是捕捉現實生活中的種種傷害,人是如何的卑微的活著。這些人都是如此敏感所以筆下的種種都變成如此脆弱悲傷。
會不會就是因為還相信有什麼東西是完整美好的,所以才會對應出現實(舞鶴)/自身(駱胖)的殘破不堪無以承受。
然而真的有什麼東西是完整美好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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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的盡頭,看完不知怎的我想起小男。想起那個動不動看到什麼就想起當年和誰誰誰一起如何如何的小男。
唐諾如此推崇的格雷安葛林的這種無處不能寫的手法,簡略說來不就是和小男一樣。不過美國作家好像很多都很有這樣的自己的筆調。印象中像錢德勒,這種回馬槍式的筆觸也是風格所在。
我會覺得愛情的盡頭這本書是很漂亮的一本愛情小說,大概是我想像中的純情浪漫的典範,兩個深愛的人,卻因為宗教因素所以不能在一起。兩個人都是這樣一往情深,現實中真的有這樣的女人嗎?我是不太相信,所以也承認一般對他筆下女性是扁平的評價。我其實有點不平的想到我不喜歡的那個變態導演的良心三部曲,為什麼同樣都是在凌虐這樣白痴單純如天使的女性,變態導演大家都說好,葛林我們就覺得很扁平。
另外,其實說葛林很媚俗,很懂得操控讀者心理。這我也覺得對。還是回到那個超完美嬌妻的女主角好了。其實這是一個雙重背反的技巧,葛林在書中的主角,口口聲聲說自己充滿恨,充滿嫉妒,自己是個敗類爛人,不過其實要寫的還是主角的深情。再從作者層次出發,其實寫完美女主角是反映的作者的心情,試想,男人就因為愛女人,所以他才會只寫得出他愛的女人的好,所以寫出來的女人才會如此扁平(因為只看得到好,人都不是這麼單純的)。所以這書其實是一個非常動人的情書(告訴我愛的人,你在我心中就是這麼的完美,失去妳我連神都怨恨。)
愛情的盡頭其實沒告訴我們愛情的盡頭是那裡,會發生什麼事。他告訴我們的還是愛,只有愛啊。
- Jul 20 Thu 2006 16:54
讀書心得(舞鶴餘生、愛情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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