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的新娘
楔子
星期天在家,快臨盆的老妹也和先生回來。再兩個禮拜就預產期了,生產過後要坐月子,所以這次見面之後可能很久都不會再回娘家。
早上沒事,一家人在工作室,沒事便來唱唱歌。
家庭式伴唱機現在便宜得很,家裡老爸老媽無聊就唱唱歌,有親朋好友來也可以一起同樂,雖然歌不新,不過也夠唱了,算是獨享同樂兩相宜的娛樂。
我其實不習慣在家裡唱歌,雖然在外偶爾也會去和朋友唱唱KTV。我倒不是一定要去小包廂花錢才唱得出來,而是我在家裡蠻壓抑的,很多東西不太想表現出來。我在家和在外面是兩種人。這大概和我從小是在關愛和注目下長大的情形有關,樸實沉默安靜乖巧是最不會出錯也最不會讓人擔心的形象。
翻翻歌本,這些年來也不太聽歌,有些歌會唱但和名字連不太起來,一時想不太到能唱什麼。突然間一個名字映入我眼簾,「千年的新娘」。
好在伴唱機有提示旋律,讓我慢慢想起這首歌是怎麼唱的。
(作詞:孟庭葦 作曲:徐嘉良)
你像夢中穿梭的狂風
我的心卻為你意亂而情迷
期待一份神話般的愛 在心底
我追逐狂風中的雲彩
任你來去無蹤慌亂而迷惑
等待是種無盡的寂寞
而我卻寧願
歲月風中流逝
情愛雲霧聚散
緣已盡心已碎人已空
凝聚在眼中不變的夢
沈睡千年清麗的臉孔
守住她最終美麗的笑容
時光重重封鎖她的夢
她最初的夢
我想起主唱人孟庭葦。大概是活躍於我高中大學時期的一個歌手,長得很乾淨漂亮,聲音略嫌有點單薄卻有種幽幽動人的感覺。這首千年的新娘是收錄在「冬季到台北來看雨」這張專輯裡。我還記得在大學的某個夏天,獨自躺在悶熱的學生宿舍的床上,聽著這張專輯,聽著聽著,心中竟寂寞得難受起來。這種感覺到現在隱約還可以記起。
伴唱機可以讓人想起很多事。過往的回憶有時伴隨著一首首歌曲浮現。或許下次回家,我也該好好的多唱幾首老歌,看看能不能憶起些以為遺忘的過去。
第一章 你像夢中追逐的狂風 (推靈超版)
「你來了。」房子裡只有一扇窗子透著月光,隱隱約約地映照出房間的輪廓。男子聽出聲音來自房間裡最黑的角落。
「找我有什麼事?」男子將臉上的黑巾以及斗蓬套頭拉下,露出一頭過肩的銀髮,以及右臉上那一道長長的刀疤。
「沒事不能找你嗎?」
「可以,可是沒事你不會找我。以前不會,現在也不會。」
「將來或許會。」黑暗裡的男子一揮手,一紙信箋朝刀疤男子飛旋而出,刀疤男輕輕將信箋接到手中。信箋中描繪的是一幅地圖。
「到那裡去,聽說發現了不得了的東西。」
銀髮男子收起信箋,重新戴上斗蓬與面巾。「我走了。」斗蓬風起,呼的一聲,男子已躍出窗外,轉眼身影隱沒在月色之中,只剩下黑暗角落裡輕輕的嘆息。
「也許等在那的,還有多年前的老友啊!」
---------(場景分隔線)
我騎著摩托車,逆著風,口中哼唱著:「昨夜夢裡有個地方,午夜森林的牧場,隱約聽見有人吹著一首歌名叫雨夜花,雨夜花、花雨夜……」
我心裡蠻高興的,因為一個遠方的朋友要來到這裡,我正要去迎接他。
突然間,前面一台摩托車擦撞倒了路旁的一個女人,女人倒了下來,那摩托車卻揚長而去。我騎過那女子的身邊,感覺她似乎還活著,正考慮要不要停下來。啊!我身體卻比意識更早一步的緊急煞車。罷了,耽擱一下時間應該不要緊。
我背起那女子,想著最近的醫療地點在那。
路上車子很多,有點難走,可恨的是大多數車都不太守規矩,超速、逆向行駛、隨意變換車道,難道這個地方的交通警察全都死光了嗎?剛剛才以向左四十五度的角度,距離兩公分的間距切過前方貨車的車尾,緊接著又要和對方迎面而來的跑車以右37度的角度間不容髮的交錯,並和對方駕駛在電光石火的交錯瞬間彼此用中指互相問候。我痛恨這種沒法治的好萊塢式交通狀況。
闖過重重車陣,好不容易終於到達了這片雜草叢生的停車場。停車場水泥坪邊就是一道通往地下的樓梯,內行的人就知道,最好的傷院一定就在停車場旁。(當然,最好的地下改裝修車場也一樣在這,不過是在另一邊。)
我抱著女孩子下了樓梯,放在一個類似電影裡邪教獻祭處女給惡魔神的土臺上。這地下傷院的病床設計成這樣也不知道當初那個瘋狂設計者的惡趣味,不過或許真的也有處女就在這土臺上被肢解獻祭也說不定,在這家傷院裡無論發生什麼事似乎都不足為奇。
一個披著土黃色長袍,長相大眾得轉過頭就會想不起來的醫生看了獻祭臺上虛弱的女子一眼,對我說:「她生病了,不是受傷。這裡醫不好她。」
「不管了,我還要去接個朋友呢?她就先待在這吧!」
轉過頭就忘了長相的醫生沒有理我,轉過頭去走入病院來往的人潮中,我想再叫,卻分不清楚剛才的醫生到底是那一個。
女孩子半瞇著眼睛看著我。
「想吃東西嗎?」病人應該吃點東西才會好,應該是這樣的。
我右手拔出腰際的匕首。我可是自封黑暗料理界的廚師呢?(因為某些狹隘偏執的成見,料理界從來沒有承認我)。用什麼食材呢?手掌好了,最近對掌紋不太滿意。料理方式呢?沒有時間用複雜的烹調手法,就做最簡單的涼伴好了。一刀將姆指以外的四指割下,用剩下的姆指壓住切下的指頭,右手用匕首開始剝除指甲,挑去骨頭,再整齊攤平,橫切成細絲,接著從背後外套裡拿出瓷盤,將肉絲整齊攤平放在盤子上。在上面再滴上適量的鮮血。這滴血方式就要配合削除姆指以及掌心的肉的過程進行,削肉的速度與力道拿捏才是這道料理成敗的關鍵,削得太快,血會噴得太多,削得太慢,血又一下就凝固了。
差不多了,最後在白色瓷盤的空白處用血畫上個花,裝飾一下就完成了。
「怎麼好意思呢?這是你的手掌啊!」女子幽幽的說。
「沒關係吧!反正過一陣子又會長出來啊!結缔組織和肌肉比較快,骨骼會稍微慢一點,不過也不會慢多少啦,你就不用太介意啦!如果想吃無骨口味的手掌的話也可以喔,趁骨頭還沒長起來之前剁下來就可以了,肉質比較細滑喔,但卻相對少了清脆彈牙的口感,有機會再做給妳吃吧!」
「那我就不客氣了。」
「不過我有事要先離開囉,你自己好好保重。先通知妳的家人朋友來吧!」
「我沒有家人朋友喔!」
「這很麻煩哪!」
「是啊!」
---------(場景分隔線)
銀髮男子來到飄著雪的山巔時已經是午夜,洞穴裡躺著五個人,生死不明,男子雙手一甩,從袖子裡甩出兩把銀刀握在手中,警戒地一步步走向正中央的石棺,棺蓋已經打開,裡面空無一物。
突然,躺在地上的人抽動了一下,一個接一個地爬起來,失神地朝向男子走來,儼然成圍,眼睛裡泛著異樣的紅光。
男子雙手一揚,兩柄銀劍朝兩個變異怪人射出,可是怪人以一般人不可能達到的速度閃開了飛刀並且撲了過來,男子迴身閃過,手一甩又是兩柄飛刀,卻還是射偏,插到了四周的岩壁上,男子右手一抖又滑出一柄飛刀握在手中,卻凝神地觀察四周變異怪人的動作,不再輕易射出。
男子身手矯健,變異怪人幾次的撲上都沒有效果,於是改變方式,五個人慢慢縮小包圍圈子,讓男子沒有閃躲的機會。圈子越縮越小,危急之時,男人右手飛刀終於射出,左手卻從懷中取出一道黃符,口中唸唸有詞。最後大喝一聲,黃符燃燒起來,插在四周岩壁的五柄飛刀亮了起來,串連成一道五芒星的陣勢,接著一陣閃光過後,陣勢中的變異怪人們都倒了下來。
「我早該知道是你,老是遲到的。」男子對著洞穴外道。
「其實也沒遲到很久,只是你這招數對我也有點影響,不太敢太早跑進來。」洞穴外走進來一個笑嘻嘻的男人,張開雙臂想要擁抱銀髮男子,男人全身肌肉虯結,左手的部份卻十分怪異,原本該是手指的地方只有五根紅色肉芽。
男子又從懷中拿出一道黃符。
「別這樣嘛!偶爾要用肉體適當的表達一下情感啊!」肌肉男雖然被迫收回了雙手,但口中還是碎碎唸地說著:「這麼久不見了,抱一下不算過份吧。」
銀髮男子不作理會,獨自走近石棺,搜尋了一下,從石棺裡拾起一顆血紅色的淚滴形寶石。
「這是血淚啊!這裡離開的,難道是傳說的那位?」肌肉男看著紅寶石,不禁脫口道。
第二章 我的心卻為你意亂而情迷
三樓的教室。黑板前一個矮小精幹的男子正描繪一組複雜的透鏡組合計算。
看了覺得很頭大,光學本來就是我不拿手的項目,何況,為什麼一定要懂宇宙太陽能泛區域毀滅兵器(第七代星戰殺手衛星)的設計原理呢?這玩意不是只要用滑鼠按個鈕就可以操作的嗎?
我踢了踢隔壁的椅子,道:「為什麼我會在這裡呢?」
「在職進修啊!」搭檔轉著筆,露出無可奈何的微笑:「我們是專業的恐怖份子,為了趕上瞬息萬變的時代潮流,是一定要不斷充實自己的。何況……」搭檔轉過頭去望向窗外:「這地方挺不錯的啊!你看看底下,到處都是青春可愛的高中美少女啊!」
「我才不像你這麼變態,我還是喜歡氣質女教師……」
無聊翻了翻桌子下的抽屜,找到一張考題,其中一個題目吸引了我。
「壬戌之秋,七月既望,蘇子與客汎舟遊於赤壁之下。清風徐來,水波不興。舉酒屬客,誦明月之詩,歌窈窕之章。少焉,月出於東山之上,徘徊於斗牛之間。」(摘自蘇東坡前赤壁賦)
請問下列何者最接近文中「壬戌之秋,七月既望」當晚的月相。
(A) (B) (C) (D) (E)
我將這題給搭檔看。
「應該是月圓吧!望是滿月。既望就是接近滿月。」
「如果是考國文我也會這樣猜,不過這是自然科考題耶。蘇東坡是古代中國人,中國人有寫意勝於寫實的傳統。中文又是非常多義的一種文字。我還是懷疑真正的答案有這麼簡單嗎?既望,會不會是七月既然在望,也就是六月底的秋天,也就是月底的眉月。」
「你想太多了。」搭檔不理我。
「這張圖裡還缺了一些裝置,來滿足未完成的路徑,就當成是作業,下堂課上課時請各位學員交出可能的設計。現在下課。」黑板前的精幹男子丟下了粉筆,拍拍手向大家道。
我走到窗邊,看著窗外,欣賞著三三兩兩的青春美少女,再思考著為什麼我年輕的時候總是缺乏勇氣呢?突然間,我發現一些不太對,有個滿臉智障的年青小伙子,外套下的腰間似乎是藏了一把槍。
我從窗戶俐落地攀附而下,快步的走到那小伙子身邊,一手反扣他的右手(看他插槍的方位應該是用右手拔槍),靠在他耳邊說:「別動,我知道你有槍。」
當我扣住他時,卻發現情況比我想像中麻煩,身處校園我果然鬆懈了。這才發現四周好多人都已朝向這看,而且似乎都有槍。
看這些人,都是些男學生,一副精力過剩的樣子。媽的,我最討厭遇到這種外行人了,自以為有槍就了不起,興奮起來拿著就亂開,根本無法預測。比較起來我還比較喜歡對付武裝特警,動作精準細膩,過起招來就是拼技術拼體力,強勝弱敗,死活不怨。
看著三樓,搭檔已經連殺氣都已經藏匿起來。媽的,我們是專業恐怖份子,總不能對這種小毛頭也來真的。媽的,麻煩,真是麻煩。
我鬆開那傢伙的手,陪笑道:「大哥槍要收好,在學校裡隨便亮出來總是不好啊!」
「要你管。你新來的喔。」
「是、是、是。」我低頭陪笑,邊觀察地形,邊思考脫逃的路線。
我一步步退到牆邊,低著頭退到兩個屋子間的巷子裡,然後快步離去,穿過巷子後面是一個院子,院子裡是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女人。
我想起了很多年前,我曾暗戀過的女老師。
即使是一個恐怖份子,也會有高中同學,也會有暗戀的高中老師。
我突然想起來了,當初成為恐怖份子,只因為想獲得一些勇氣,結果過了這麼多年,出生入死,縱橫戰場,到如今才發覺,離開當初的目標已經越來越遠了。
我還是沒有獲得我想要的勇氣。
幾個少年跟了過來。
「新來的,交點保護費吧!」
有女人在,我不太想動手,但也因為女人在,我也不太想裝ㄋㄠ。正猶豫間,女人從輪椅下拿了一把槍丟給我。
「塑膠子彈,打不死人的。」女人對我說。其實他只說對一半,只要近距離貼近要害,例如心臟或太陽穴發射,照樣是可以打死人的。
少年們也拿出了槍,可惜畢竟慢了一步,一個呼吸間,我已經用槍托敲昏兩個,踢倒一個,最後一個夾手奪下了他的槍,可是子彈已經射出一發了,槍聲遠遠的傳了出去。
沒瞄準就開槍,媽的,我就說過我討厭這種外行人。
聽到聲音首先趕來的是一個女子,背心牛仔褲,見面一話不說就開槍,射擊動作精準俐落,是個高手。但從射擊彈著點來分析,並不是想要我的命,至少最重要的目的不是,而是將我驅離那坐輪椅的女子身邊。
我正捕捉到她的動作,準備開槍之際,卻聽到那坐在輪椅上的女子道:「妹妹,住手,不要打了。」
我和那武裝女子同時收起了槍。武裝女子跑到輪椅女子身邊,眼神仍警戒地看著我:「姐,你沒事吧。」
「沒事,他沒有要傷害我。」
「你不是普通的學生?」武裝女子對我說:「你是誰?」
「我叫小馬,不要命的小馬,是新來的在職生。你也不像是普通的學生?你又是誰?」
「傭兵界赫赫有名的牛頭馬面?」這女子果然不是普通人,曉得我和搭檔的名號。
「怎麼槍響這麼久了,還沒有其他人進來。」我將槍的彈匣退下,一起丟到輪椅邊。「謝謝妳的槍。有機會再請妳吃個飯吧!」
「真的可以嗎?」輪椅上的女子眼神一亮,道:「可是我吃素喔。」
「我也想我該要吃吃素了啊!」
轉身走出了巷子,卻發現外面已經成了屍體四布的血海,轉回頭原本的巷子旁的房子已收攏升起成一座赤色的高牆。搭檔不知生死,四周湧來無數的殺意……
第三章 期待一份神話般的愛
「為什麼古代的中國沒有吸血鬼與狼人呢?」小孩童問。
「因為有俠客的緣故啊!」老爺爺說。
---------(場景分隔線)
「你心脈已碎,我用藥勉強鎮住傷勢,平心靜養的話大概還可以撐上半年。除非你能夠在這半年內找到昆崙山中的西王母,討得續命仙丹。」
「西王母?那不是傳說的神仙?」
「嗯!沒錯,只有神仙才能救你了。」
任盈盈一拍桌子,就要翻臉,令狐沖抓住盈盈的手,低頭向平一指敬了個禮,轉身就拉著盈盈離去。
「我們再去遍訪名醫,就不相信找不到救命之道。」
「不用了。」令狐沖笑了笑,握住盈盈的手,輕輕親了一下。盈盈心中又苦又甜,眼淚禁不住流下。
「阿彌陀佛,令狐施主好久不見。」遠方來的是少林住持方正大師。
聽兩人說了看診結果,低頭想了一陣子之後,道:「老衲有個不情之請,想請兩位幫忙。」
「有什麼幫得上的,在下一定盡力。」
「我去借個紙筆。」方正大師進入平一指的屋裡,不久,從屋裡出來,手中捎了封信,交給了令狐沖。
「十幾年前,老衲的一位師叔,聽說昆崙山中有一派密傳佛教,特去取經交流,後便一直定居該處,但前不久傳來消息,說那兒出了怪事,請少林派高手來援,寺裡接連派了數批人前往,但至目前俱無消息。」
---------(場景分隔線)
月掩之夜,任盈盈在冰雪覆頂的銀色高原上,追逐一個灰色的影子。獨孤九劍,破盡天下招式,卻遇到了一個快得超過人類體能極限的敵手。令狐沖奮力殺退那人,卻無力追敵,任任盈盈孤身追去。
雲破月開,灰影停下腳步,回頭,張開嘴巴,露出長長的獠牙,身法飄忽,欺近身來一把抱住任盈盈,獠牙咬住盈盈雪白修長的脖子,鮮血從齒縫中湧出。
盈盈只覺一陣痛楚,但痛楚隨後漸漸消失,隨之而來的是一種奇妙的感覺,全身開始發熱,神智開始不清,沉浸在一種濃膩而空虛的幸福感中,只想拼命抓住、留住什麼東西。
令狐沖追上來時,灰影放下昏迷的任盈盈,飄然遠走,消失在銀色的雪覆松林中。
---------(場景分隔線)
任盈盈除了脖子上留下的咬痕,並沒有其他傷害,過不久便悠悠醒轉。兩人找到了方正大師的師弟。為了配合武林口語的敘述方便,令狐沖為這晚遇到的怪人命名為「林平之」,替所遭遇的前所未見的奇異迅捷身法叫「辟邪劍法」。
聽完兩人的故事,看完信,方正大師的師弟說:「西王母的傳說並非全然虛妄。昆崙山中有一群奇人。這群人據說用了一種秘密的方式,能長生不死,青春永駐,交換的代價是失去生殖的能力。」
(這段話日後被令狐沖在日記本「葵花寶典」上用江湖式文言文記載成:「欲練神功、引刀自宮。」)
「據說這群奇人的首領是個女性。或許就是傳說的西王母,說不定真的有仙丹妙藥,治得令狐大俠身上的絕症。」
---------(場景分隔線)
自從那晚之後,盈盈覺得自己的身體裡有什麼東西改變了。特別是在月光灑滿的夜晚,一種如饑似渴的欲望自體內湧現,好幾次都失神的差點咬上令狐沖的脖子,彷彿只有這樣才能止饑解渴。
不知道為什麼,盈盈卻又不敢和令狐沖說,怕他嫌自己不莊重,怕他嫌自己麻煩。
在一個夜晚,林平之再度出現在任盈盈的眼前。
「我帶你去個地方。」
任盈盈跟著林平之,來到西王母一族的領地。
「妳已經成為我們一族了,但我們沒有長生不老藥,要活下去,就必須獵食人血。」西王母說。
---------(場景分隔線)
「告訴我,妳愛我嗎?」
令狐沖身體逐漸衰弱,卻拒絕了試著成為吸食人血的一族。大俠令狐沖可以為別人拋頭顱灑熱血,卻不能靠別人的血過活。
「我愛妳。」
任盈盈穿著全身黑的禮服,和令狐沖互相扶持著。讓西王母一族見證他們的婚姻。
「令狐沖,你願意娶任盈盈為妻,無論是富有還是貧窮,
無論是生病還是健康,都永遠彼此扶持彼此照顧嗎?」
「我願意。」
「任盈盈,你願意嫁令狐沖為妻,不論……」
令狐沖突然頹然倒地。往胸口一探,心跳已停。
「我願意、我願意……」任盈盈跪倒在地,抱著令狐沖的身體如泣如訴。
不久,任盈盈突然揚起頭來,眼淚變成鮮血,右手併指成刀,插入自己胸口,挖出心臟,接著挖出令狐沖的心,將自己的心臟移入令狐沖的胸腔。
「但教君心似我心……」任盈盈倒在令狐沖身上死去。
第四章 我追逐狂風中的雲彩
「可不可以去你的秘密基地?她的病這裡醫不好耶!」肌肉男道。
「我不想回去那個地方。」刀疤男說。
「別這麼冷淡嘛!人命關天那!」
「諸神已經不在,回去也不一定救得了。」
「試看看嘛!」
刀疤男開著車,在車上,肌肉男滔滔不絕的向女人說著故事。
「你知道目前地球上的物種正快速的滅絕中嗎?人類所知的新物種只是從不知道變成被發現而已,真正演化產生的新物種其實非常少,學過生物學的就知道,基因突變的機率已經很低,要累積突變到產生新物種的程度,特別是複雜的多細胞生物,機率計算起來可是微乎其微,可是地球為什麼到現在經過了這麼多年,仍然保有這麼豐富的物種呢?其實是在這億萬年間,不斷經歷幾個大的移民潮啊。我和他的祖先就是在很多很多年前移民到這裡的舊移民族群。在更多更多年前,我們祖先居住的星球,不知道為了什麼原因發生戰爭,搞到星球都爆炸了,大家都沒地方住,只好移民到其他星球。可是仇恨仍然存在,直到現在,我們兩族仍然互相仇殺。」
「可是你們不是好朋友嗎?」
「嗯!我喜歡他啊!可是他不喜歡我,不過沒關係,喜歡一個人何必管他喜不喜歡自己呢。多年以前我腦袋被削掉了一半,後來雖然長回來了,可是有些東西就變得不太一樣了,例如為什麼要互相仇恨。就像我們的其他一些祖先厭倦了這種打打殺殺的生活,於是捨棄了多餘的心智,就變成是現在狗和貓的祖先。其他很多的物種也是這樣的,因為各種的理由,到了地球之後,適應改變之後,產生的許多新物種。有些挺有趣的例如熊貓來說啦,他們的祖先原本是信佛教的,所以變成那種生活悠閒與不近女色的生活型態……嗯!你不會認為神是想像的而進化是有一定的方向吧?言歸正傳,總之,祖先們有留下來些遺產,或許派得上用場。我們現在就帶妳過去。」
車停到一個叢林前,無法再前進。三人下車步行。
「接下來的路有點長又有點危險,我背妳吧!」肌肉男說。
「你們先留在這,我去探探路,很多年沒回來了,不知道變成什麼樣子了。」刀疤男說。
「我去吧,你現在的樣子,說不定比我還容易遭到危險。」
刀疤男沒有回應逕自離去。
「什麼現在的樣子?」女子問。
「他身上那些密密麻麻包起來的服裝和符文,是一種生物場阻絕裝備,這麼說好了,不同的生物其實是會表現出不同的生物場,如同DNA,或者更傳神一點的說法就像是氣味一樣,騙不得人的。我們的文明間很早就發展出來藉著偵測氣味辨識敵友的方式,所以理論上我們不是貓族人,進入他們的秘密基地,一旦被發現,就會引來攻擊,可是他現在用一些異文明的技術將自己的訊息隱藏起來,一樣會被當成外來者攻擊。」
「他可以卸下面具與偽裝啊?」
「很多年前,他愛上蛇族的後裔,他決定捨棄貓族的身份,學習蛇族的文化與知識,重新活下來,其實他也挺辛苦的啊。可是這就是原則問題啊!血統不重要,自由意志才重要。套句蛇族文化的古諺就是:『將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我們貓狗族的祖先,在原來的星球上,就是因為族群血統成見,爭戰不已,到現在都還不能止息,或許不是我這個被削去半個腦袋變笨的人可以理解的事啊。」
「我頭腦好好的,可是也沒辦法理解這種事呢。」
「這世界上不能理解的事情太多了啊,不過不能理解好像也可以活下去的樣子。我有時會想,『我』這種東西是怎麼樣的存在呢?例如被削去的被你吃下去的手,也是我的一部份,那麼現在好好的長出來的新手,就不是我了嗎?而你吃下我的手,也擁有了我的一部份,那麼你也是我了嗎?我全身上下都換掉過不知道幾次了,那是什麼東西讓我是我的呢?」
「那我也讓你吃掉好了,這樣就不用麻煩去想什麼是你還是我了嘛!」
女人伸手到肌肉男的嘴巴前面,肌肉男伸出舌頭舔了舔。女人另一隻手放在肌肉男後頸上搔一搔他的亂髮,肌肉男露出很滿足的表情。
突然間,肌肉男聽到了什麼聲音,豎起耳朵轉過頭去凝神傾聽。
「不好。笨貓殺紅眼了。」肌肉男寒毛直豎,全身緊張起來,狂吼一聲,推開女人,撲向飛躍而來的刀疤男。刀疤男雙手運刀如飛,一瞬間,肌肉男身上鮮血四濺。
「你走遠一點!」
「他怎麼了?」
「是笛聲啊!貓族戰士有烙印在血液裡的訊息,聽到某種特定的聲音就會變得瘋狂勇猛,殺手無情。」說完,肌肉男肩膀上被插中了一把刀,刀疤男得手後跳開,甩開手套,彈出如鉤的指爪。
「你快走,他體力耗盡了就會恢復正常。」肌肉男拔下肩上的刀子,丟到地上,朝刀疤男怒吼了一聲:「快醒來,不清醒點是殺不了我的。」
兩人又撲在一起。
女人從懷中取出笛子。吹起悠揚和平的曲聲。慢慢的,兩人逐漸恢復平靜。
「這曲子很好聽啊!」
「是啊!這叫『清心普善咒』,是很古老的曲子了呢!」
-----------場景分隔線
「沒想到諸神還在,古老的誓約仍然有效。諸神不希望被打攪。」刀疤男說。
「我去看看。」肌肉男道。
「給你個忠告:不要當他的朋友。」肌肉男走後,刀疤男遲疑了一下,對女人說。
女人靜靜的看著刀疤男。
「他是個好人,不過不是好的朋友。當他的朋友很辛苦。」刀疤男說:「你知道絕對領域嗎?」
女人搖搖頭。
「多年前,他找上我們老大,求我們家老大殺了他。老大武功蓋世,卻也沒辦法殺死他。老大預言說,只有擁有絕對領域的人可以幫他。所謂的絕對領域……」刀疤男看著雙手:「對我來說,就是這雙手可及的範圍。」刀疤男走向一個水潭,雙手以看不見的速度動了起來,水花飛濺,刀疤男從水潭穿過,身上卻沒有沾濕任何一點地方。
「我就是擁有絕對領域的人。命運中要殺死他的人。」
(第四章完)
- Jan 31 Mon 2005 21:04
千年的新娘(序章~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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