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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太傅齋中夜坐,于時天月明淨,都無纖翳。太傅歎以為佳。謝景重在坐,答曰:「意謂乃不如微雲點綴。」太傅因戲謝曰:「卿居心不淨,乃復強欲滓穢太清邪?」

司馬太傅(好像是司馬道子,晉文帝兒子,不是司馬懿)晚上坐在辦公室,當時天月明淨,沒有一點點雲翳。謝景重(名謝重)也在辦公室(當時的人工時真長?),就說:依我看不如有點微雲點綴比較好。太傅就取笑說:你呀居心不良,想要弄髒清明的事物嗎?

這是在世說<言語第二>中的一段記載,它看起來像某種文字獄的示範。文字獄不是只有明朝清朝有,文字本身就有經由延伸解讀傷害別人的能力。所以問題不在文字被濫用(濫用是文字本身的超能力,就像你不能叫超人總當小孬孬是一樣的,相關論述詳見電影<超人:鋼鐵英雄>),而是權力的能力.

看小野前不久一篇文,裡面提到一個閃亮亮的故事。一個學生寫了仰慕年輕漂亮女老師的信,在那個保守年代,被女老師先生知道,要女老師好好處理。
結果男學生被女老師狠狠毒打一頓。
這是權力結構問題.女老師先生未必要女老師打得這麼重.可是在那保守年代,女老師必須要用這樣激烈的手段處理,來對先生展現忠誠,也以此杜絕悠悠之口.
小野說:愛有什麼罪?
是沒罪,但權力的機械運作,放大了傷害能力。

有人反對師生戀,理由是,師與生權力是不對等的,在那個年代,老師可以痛打學生,即使是現在,老師不能打學生,但老師至少可以控制分數。在這種權力不對等的關係中,傷害是容易被放大的。

可是反過來說,誰說愛沒有罪,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難道不會受傷嗎?被毒打一頓就不愛的愛算得上愛嗎?被毒打一頓受的傷比被拒絕受的傷要大嗎?
想到這個層次好像又太消極了:還是只能說人要自求多福,要讓自己的心柔軟寬大.

連帶拉到最近流行的岐視問題
歧視無所不在(怎麼可以岐視師生戀,或怎麼可以岐視小三戀......),但法律或社會保障到什麼程度是可以談可以想的,是協商控制的結果.但要讓自己心能夠寬厚禁得起岐視.
否則我們將失去更多溫柔的彈性.

有可能,司馬道子真的只是要開開玩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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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illbane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